26年前港资厂里那些同宿舍的姐妹 宿舍, 合同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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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年前那些同宿舍的姐妹     当时，她们是“三来一补”厂里的合同工 如今，她们多数人已失去联系

▲前排：赵韶香、段碧云母亲；后排：瘳翠华、文丽华、杨茶花、胡粤珍、庄锦玲、段碧云、刘广平、尹友兰、彭雪云、林亚妹、林玉辉（从左至右）。 1986年港资厂同宿舍的合同女工的合照。（覃忠武翻拍） ◀2012年的庄锦玲。 ▶女工们在工业区的留影。 （覃忠武翻拍）     10月21日，记者在新安街道庄锦玲女士家中意外发现了一组1986年“三来一补”港资厂里合同女工的生活照。更难得的是，该组照片的拍摄者是当时的一位普通女工。这群女工的特别之处在于她们的身份。和厂里其它农民工不一样，她们属于合同制工人，也就是当时令人羡慕的“铁饭碗”。首先，她们都是韶关曲仁矿务局的职工子弟，可称之为“煤二代”；其次，她们所工作的“宝安县宝红联合企业公司”是曲仁矿务局在宝安县创办的内联企业。合同制工人可以享受每年回矿区探亲报销车票，还有生活补贴，这是当时厂里的农民工所无法享受到的待遇。 顶父亲的班，工资比处长高     1985年，19岁的阿玲（庄锦玲的昵称）接替在曲仁矿务局当煤矿工人的父亲的班，也就是人们所说的“顶班”，成为了矿上的一名职工。但因为当时矿务局的效益每况愈下，无法安排新招进来的矿工子女就业。当年10月，阿玲和一百多名“煤二代”被派到深圳宝安的宝红联合企业公司，成为了一家港资服装厂的女工。整个宝红联合企业公司也就是“宝红工业区”总共有一两千人，分为服装厂、胶花厂、电子厂等7个厂。阿玲所在的服装厂主要生产男式T恤，大约有300多名工人，其中有一百多人来自曲仁矿务局的合同工，而整个工业区里矿务局的合同工大约有四五百人。 厂里实行的是计件工资，1986年，阿玲一个月的工资是100元左右。手脚笨拙的，每月满勤但计件工资达不到30元的，厂里照样要发给30元的基本生活费。阿玲在厂里先后负责过检验和材料发放。她是最低级别的一级工，底薪也是最低级别的每月38元。 在原曲仁矿务局职工创办的“曲仁（红工）网”论坛上，记者看到了网友上传的一张翻拍自当年《曲仁矿报》的报纸。据该报纸报道，宝红联合企业公司的合同制工人某个月的平均工资在百元以上，最高工资为334元，比当时曲仁矿务局劳资处处长的工资还高。1989年后，宝红工业区里工人的工资普遍在每月300元至500元之间，但还是有个别的工人因为劳动效率低，每个月的收入只有几十元。 她们几乎没恋爱过     阿玲的宿舍里放了七张具有上下铺的床，住了14位姐妹。除了个别舍友外出外，她们中的12人均在照片里面。该宿舍楼一共有三层。一至二层是服装厂的厂房，三楼是工人宿舍。三楼没有水，打水、上厕所都得去底层。阿玲回忆说，整个公司的男工很少，大约只占百分之十。平时接触男性的机会不多，再加上当时观念保守，这群年龄在20岁至25岁间的花季少女几乎没有人谈过恋爱。 宝红工业区所在的位置在今天的龙岗区爱联社区，当时周边都是农田。因为厂里缺少文娱活动，女工们闲暇时间常在工业区周边看农民养鱼、拔花生、种花，或坐在清澈的小溪里抓鱼、戏水。有时下班后，她们会走夜路到5公里外的龙岗镇玩。节假日时，她们还会坐车到30公里外的惠州淡水逛街买衣服。     26年后，依然记得室友特征     事隔26年，阿玲仍能清楚地说出每个室友的特点。这组照片全部都是阿玲的舍友文丽华照的。文丽华是湖南人，个子在整个宿舍的姐妹中是最高的。阿玲也不知道文丽华当时为什么舍得买一台照相机，那部相机的价格需要花掉她一个多月的工资。 在同宿舍的姐妹中，阿玲和湖南妹段碧云最要好。前排中间穿蓝色衣服的中年妇女是段碧云的母亲，她从韶关矿区来宝安县看望女儿。段碧云的母亲衣着光鲜，一看就是城镇户口的。据说，当时她们家已经是令人羡慕的“万元户”了。刘广平经常帮阿玲打水。为了供弟弟上学，生活很节俭。前排左一的姑娘赵韶香嫁给了龙岗本地人；后排左八的姑娘尹友兰是厂里的文员；后排最左边的姑娘瘳翠华最好动；后排最右边的姑娘林玉辉相貌秀丽，被调到珠海拱北的酒店工作了。 岁月流逝姐妹散     进厂两年后，阿玲所在的服装厂工人搬进新的宿舍楼，和别的厂的工人住在一起。此时，由于劳动强度很大，已经陆续有合同工调回了韶关矿区。阿玲说，每天上班10小时以上，脚都站肿了。1989年，阿玲也调回矿区当了一名配电工。阿玲离开的时候，主照片里的姐妹也只剩下五六个还留在厂里。因为当时都没有电话，一旦分别就很难再联系到。很多人也就失去了联系。阿玲对段碧云的情况较清楚。她现在住在韶关，据说已经退休了。2004年，阿玲从曲仁矿务局来到宝安，成为了一名深圳人。 ■宝安日报记者 覃忠武 文/图